晋太元中武陵人摸鱼为业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话是说不出口的。”

“比如？”

“爱和苦难。”

——致我亲爱的魔术师

 

前文可以走tag么么哒

设定是在Fate/Zero的基础上放飞自我，主CP为王不留行X喻文州和王杰希X索克萨尔（其实并没有任何区别），私心的副CP含叶蓝，伞橙，周黄，韩张，双花，双鬼，林方等。

祝食用鱼块x

 

 

 

19 浪漫的事

 

教堂的神职人员很少选择成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侍奉神明，因此也无法像那些大型的魔术家族，以血缘来选择继承人。

神父们会经常在各处传播神学，然后结识一些有资质的孩子，并且引导他们长大后成为一名合格的神职人员。

方锐就是林敬言在孤儿院收养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并不敬奉神明，也没打算孤独终老，甚至大多数时候都很爱捣乱，但林敬言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

因为他的眼神里有种难得的清澈。

林敬言看起来很好说话，但往往是这样的人对特定的原则有着不能松动的固执，林敬言的固执就在于圣杯战争。

也许是因为被林敬言关了好些时日，也许是因为突然变得缄默的逢山鬼泣，也许是因为蓝河彻底消失不见……总之当方锐重见天日的时候，似乎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方锐在树下荡秋千，逢山鬼泣从树上吊下来，吓了他一跳。

“我觉得……我该走了。”

方锐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留下来看他了？”

你看，方锐什么都知道。

他单纯地不希望有人死，哪怕对方是个英灵，更何况这个英灵看起来很有心事。所以他从来没考虑过战斗，也没考虑过去搅浑水。

……虽然他挺期待这件事的。

能有个人陪自己搅浑水，听起来也很好啊。

逢山鬼泣会偶尔去看吴羽策，虽然只是偷偷地。他和吴羽策本来也只是Servant与Master之间的关系，一旦失去了这个立足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面对吴羽策。

毕竟他们本来相处也不算太愉快。

“他比那时候好了点，去剪了一次头发，看起来更精神了，虽然表情还是那样，看什么都烦烦的，从来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逢山鬼泣一边说一边比划。

方锐酝酿了一下：“我怎么觉得你在带孩子？”

逢山鬼泣：“我觉得老林对你也是带孩子。”

方锐：“那你应该庆幸，我觉得没有比我更难带的孩子了。”

逢山鬼泣：“……”

方锐突然开始叹气。

“我只是……我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逢山鬼泣笑着揉了揉他毛茸茸的板寸。

“他原来是个不算太努力的人，及格保证，优秀随缘，满分懒得想。但我最近去看他的时候，觉得他比原来认真了很多，会坐在那里看一整天书，然后莫名其妙一个人坐很久。”

“也许他知道你在看他。”

“也许吧……每个人经历过这些事都会发生一些变化。”

“那蓝河呢？”方锐突然仰起头：“我很喜欢他的。我被老林关起来的时候，他还做了很多好吃的托老林带给我，他……”

“我要走了。”逢山鬼泣打断他，努力让自己露出微笑：“林主教做的是对的。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要再赌气，找到他，告诉他你已经解除了我们之间的契约。”

方锐有好奇心，但方锐的本质是善良的，当所有人都为他把那一扇门关上，他就不会再去尝试打开那扇门。

并非是真的认为未知的东西不可触碰，而是不愿意辜负他们的心意。

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

他从秋千上站起来，抱了抱面前的逢山鬼泣，突然怀里一空。

一瞬间有些愣怔，不过很快，方锐就想通了，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你应该是最幸运的英灵了吧。”

 

 

微草得到了苏沐橙，王杰希却没有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反而光明正大地把苏沐橙交到了张佳乐手里：“召唤圣杯的过程我并不熟悉，还是交给你来。”

张佳乐笑：“你是怕石不转还留了后手吧？”

王杰希说：“就算是吧……而且我欠你的。”

“嗯？”

“那半个月。”

张佳乐还没反应过来，王杰希就和微草众人一起离开了。

从召唤圣杯，圣杯降临到圣杯觉醒的过程，将十分漫长而且声势浩大，到这种时候已经无所谓苏沐橙在谁手中，因为圣杯一旦降临，所有人都能察觉到，这种时候需要做的则是抢在圣杯的真正觉醒之前，消灭其他对手。

毫无疑问的是，无论是轮回还是微草，都具有着最后争夺圣杯的能力，又因为苏沐橙是石不转唤醒的，众人现在都对张佳乐所拥有的底牌十分忌惮，所以哪一方都不敢轻举妄动。

为此，轮回召开了一次又一次的作战会议。

轮回和微草的情况完全不同，比起微草大把的老家伙，轮回的新生血液更为充足，并且都很有天分。不同于寻常一堆年轻人在一起总会发生冲突，轮回的内部比外界想象中更为融洽，而这群年轻人彼此间的配合，在围攻君莫笑的过程中已经充分展现。

微草有着古老魔术世家的骄傲自矜，这种态度体现在，他们对于王杰希想要争夺圣杯这件事的态度向来是无条件支持，因为他们的骄傲不允许他们输；然而当王杰希没有意愿争夺的时候，这些老家伙的骄傲又让他们不屑于和别人争。

——家族世代封爵所带来的奇怪贵族情结。

 

“虽然我也不能理解他们的这种想法，但微草这种风格真的是太明显了。”

江波涛翻阅着手中的笔记：“微草应该是最后一个秉持着这种传统魔术师态度的家族了，而王杰希前辈——是他们中的佼佼者。”

江波涛笑得有些无奈：“换作是我们，一定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把苏沐橙交回张佳乐手中，哪怕玉石俱焚，也必须要争取到这一步的优势。”

方明华点头：“这可能也是王杰希之前闭门不见张佳乐的原因，但他又会为这种失礼的行为感到愧疚。其实他何必愧疚，张佳乐也不过是为了利益寻求结盟。很难说这种性格是优点还是缺点，但太容易被针对，就不是什么好事。”

江波涛转头问周泽楷：“怎么看？”

周泽楷认真想了想：“不用针对，不能大意。”

很清晰的思路。

江波涛领会了周泽楷的意思，然后看向夜雨声烦：“那我们接下来讨论一下圣杯觉醒可能的地点，还有需要注意的细节。”

夜雨声烦：“我确实曾经有过一次被召唤的经历，也确实战斗到了最后，但……”

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在索克萨尔死后，夜雨声烦似乎比原来安静不少，但这并不妨碍他作为Saber的耀眼气质。

只见他有些为难地揉了揉自己细碎的金发，然后无奈地笑了。

 

“但我的结局是被命令自杀。”

 

周泽楷骤然抬头看他。

“所以我能提供的信息可能有限，因为我并没有见过圣杯最终的模样。”

尽管如此，夜雨声烦还是非常详细地把自己曾经的经历都讲了出来，虽然可能有些详细过头了，但此时此刻任何信息都有可能成为关键点。

所有人都在捕捉那些关于圣杯的信息，只有周泽楷像是在听故事。

和那些黄昏时，细雨时，深夜时听到的宛若催眠般的童话故事不一样，圣杯战争这样的故事听起来每个字都充满了鲜血。

夜雨声烦作为Saber，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公正与忠诚的代表，也正是这样的品质，让轮回从未质疑过他作为Servant的忠诚，也未妨碍过他之前与索克萨尔的交流。但偏偏是这样的职阶，却不得不在战争中被逼着做出那些违背内心的举动，听起来就很可笑。

他的这一段故事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Servant与Master的理念产生了冲突，而到最后，那位曾经的Master拒绝与他共享圣杯，所以做出了兔死狗烹的选择。

周泽楷在下面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开完会，夜雨声烦习惯性地问周泽楷：“想去哪？”

周泽楷摇了摇头，然后一把抱住他。

夜雨已经习惯了周泽楷偶尔会像只黏人的大型犬，没想到周泽楷这一次的拥抱格外用力，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放心放心放心，我不会跑的，你说你啊，为什么总是想那么多？”

周泽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轻蹭着他柔软的头发：“疼吗？”

夜雨声烦看不见周泽楷的脸，却知道他在说什么，不由自主睁大了双眼回忆起那一瞬间，一滴眼泪落在周泽楷肩头。

“哎呀，我都忘了。”

多么拙劣的谎言。

“周泽楷，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出现了矛盾，你会不会也让我自杀？”

周泽楷紧了紧手臂：“不会的。”

不会发生矛盾，更不会命令你自杀。

就算你背叛我也……

绝对不会。

 

 

王杰希和索克萨尔在教堂前的广场上喂鸽子。

大型的女神像下面驻足了许多游人，有虔诚的信徒，也有过路的游人。只需要花五个铜币，就可以在饲养员那里买到一包玉米，然后吸引那些饿了很久的肥鸽子。

索克萨尔虽然现在以一颗充满生命气息的晶核作为自己这具身体的魔力支撑，但身上属于术士的阴暗气息可能始终未曾消散，那些肥鸽子根本不愿意靠近他。

索克萨尔有点难过，为了这个，王杰希把饲养员今天准备的所有玉米都买了下来，在身边堆成个小山，不相信那些鸽子不来。

索克萨尔：“一掷千金不是这么用的……”

王杰希说：“那我也没有看见你对我笑。”

索克萨尔当然不会对他笑，并且附赠了他一个白眼。

王杰希觉得心很痛。

终于有一只肥鸽子落到索克萨尔手臂上，还有点沉，索克萨尔不太敢碰，王杰希抓了一把玉米递过去，三两口就被啄没了。

索克萨尔趁机在鸽子雪白的肚子上揉。

王杰希斜着眼瞥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索克萨尔嘴角的偷笑。

 

“其实我也在典籍室见过那把红伞的。”王杰希看着远处的天空，不由得回忆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用它召唤君莫笑？”索克萨尔沉迷于三两落下的鸽子。

王杰希回想了一下外形：“丑拒。”

索克萨尔矜持了一下：“那这么说选择我是因为外形？”

王杰希很想说当初召唤你用的那截手骨黑漆漆的也不是很好看，但忍住了，他觉得这个有点伤人，所以他说：“是啊，没想到是个手残。”

索克萨尔：“……”

你真的是我亲生的Master吗？

索克萨尔挥了挥袖子，那些降落的鸽子又重新振翅而飞。

阳光落在女神像上，那是一个集忏悔与救赎为一体的造型，充满了对世人的深爱，背景是天空中的无数白鸽，似乎总有希望降落在这片土地上。

 

 

 

TBC.

 

这章被吐槽搞得像结局一样x

可是明明真相才刚刚开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