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太元中武陵人摸鱼为业

“我淹没在深海，抬头看见你的星光。”

——致我亲爱的魔术师

 

前文可以走tag么么哒

设定是在Fate/Zero的基础上放飞自我，主CP为王不留行X喻文州和王杰希X索克萨尔（其实并没有任何区别），私心的副CP含叶蓝，伞橙，周黄，韩张，双花，双鬼，林方等。

祝食用鱼块x

 

 

 

12 意料之外

 

教堂里的烛火齐齐动了一下。

林敬言说：“他们来了。”

蓝河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整了整身上的斗篷，转身。

月光下，只有两个身影，一男一女，君莫笑和苏沐橙。

蓝河怔住了。

“秋木苏前辈他……”

苏沐橙说：“嗯。”

怎么会这样……蓝河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有问。

苏沐橙紧紧咬着下唇，好看的唇瓣上一直在渗血。

蓝河慢慢走过去：“那君莫笑……”

“还活着。”苏沐橙只能用这样简单直白的话来陈述这一场战斗的结果。

她也经历了战斗，又必须坚定地撑着君莫笑走到教堂，早就身心俱疲。

林敬言说：“跟我来休息室。”

苏沐橙并不完全相信监督者，向蓝河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蓝河抱了抱他们两个：“去吧。”

苏沐橙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见，蓝河右手手背上的令咒全都不见了。

 

 

没有教会不能做的交易。

在圣杯战争的漫长历史中，教会和魔术师们一直处于微妙的对立而又平衡的状态，谁都不能把谁怎么样。

而随着魔术的飞速发展，教会逐渐势弱，到如今，教会已经丧失了参与圣杯战争的能力，唯有把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成为战争的监督者，一代又一代传下去。

所谓监督，说得好听是为了维持战争的平衡性，说的难听点则是……教会不希望任何魔术师获得圣杯。

因此他们以旁观者自居，冷眼观看战争中的疯子们付出巨大的代价来交换力量。

比如石不转，就将自己的存在彻底出卖给教会，以此来获得在人间的独立，然后凭借漫长的时光来收集情报。

代价则是，机会只有一次。

然而这样的交易，往往被冠冕堂皇地穿上“保护战争失败方”的华丽外衣，以此来显得他们非常无私。

君莫笑让蓝河用作为Master的三枚令咒，来交换教会的庇佑。

“没问题。”林敬言说：“可是这样你们就失去了一件武器。”

令咒是Master在召唤Servant时所缔结的契约，每对Master和Servant之间就凭借这三枚令咒紧密相连，Master甚至能动用令咒让不服从他的Servant自杀。

但是君莫笑和蓝河不需要。

毕竟他们不会参与战争，只要阻止苏沐橙成为圣杯就够了。

可是这个目标，似乎比赢得圣杯战争更加艰难。

 

 

蓝河在月光下的废墟中摸索。

几个小时之前，这片废墟还是一片古旧却具有观赏价值的建筑群，中央的那座废弃的塔是整座城市最高的建筑。

但是在魔术师们的连番轰炸之下，除了那座塔，剩下的建筑都已经化为了齑粉。

到处都是枪支弹药的味道，空气中还残留着魔力的印记，普通人若是从这里经过，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些魔力乱流绞碎。

但蓝河怎么说也是荣耀魔术学院的学生，他小心地在这些瓦砾之下翻找着什么，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是在找这个吗？”

那声音他太过熟悉，所以吓得立即转身，然后往后蹭了几步远。

“王……王老师……”

王杰希没有穿在学校穿的那种华丽的西装，也没有穿战斗时穿的斗篷，只是穿着宽松的常服，胸口绷着厚厚的绷带。

他的手上拿着两枚箭矢。

那是千机伞的弓形态下射出去的箭，一枚射在索克萨尔胸口，一枚遗失在战斗的废墟里。

蓝河以为，趁着夜深人静，自己可以在这里找回千机伞最重要的这个部分，但却没想到，还是被王杰希抢先了一步。

王杰希看起来非常虚弱，却还是笑着看他：“这是你的作品吗？”

想到这样的千机伞有自己改造的功劳，蓝河心里也硬气了几分，加上早就做好了不再回学校的心理准备，说话便直白起来：“没错，我就是来找它的。”

王杰希的目光中流露出赞赏，每个人的天分不同，和学院里那些天之骄子比起来，蓝河的天分虽然差了许多，但领悟力和努力却不让分毫。

只可惜……

王杰希说：“如果想要回这两支箭，就用君莫笑和苏沐橙来换吧。一个人换一件EX级宝具，很公平。”

蓝河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向他。

王杰希用平日里上课的语气，不疾不徐道：“就算我伤成这样，现在也完全有能力杀了你，但是我却不会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蓝河摇头。

“那是因为，我答应了你们蓝雨的前辈，绝对不会伤害你。”王杰希从两支箭中拿出一支，箭尖还沾着血迹：“但就是这支箭，杀死了那位前辈。”

蓝河还记得那位银发的Caster。

他低下头，试图辩解：“英灵是不会死亡的，他们只是回到英灵之座，然后……”

“你们的Lancer，秋木苏，他也只是回到了英灵之座。”

王杰希如是教导他的学生。

蓝河动了动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知道，他的老师说的都是对的。

在这位现世第一魔术师的面前，他依旧只是个小学徒。

但即便是小学徒，也有微弱的力量。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王杰希鞠了一躬：“老师，谢谢您。”

谢谢您没有直接对我下杀手，谢谢您把这残酷的事实告诉我。

他抬起头，正视王杰希严肃的目光：“但我绝对不会选择用君莫笑和苏沐橙来交换，我会再想其他的办法。”

小学徒踩着脚下高低不平的瓦砾离开，走的很艰难，却也很坚定。

王杰希想，蓝雨离没落这个词还很遥远。

 

王杰希回到家里。

他把那两支箭随手扔进书房，然后发现胸口的绷带上又被血浸红，于是又一声不响地换了绷带和干净的衣服，才走到卧室。

这点疼痛和伤口，委实算不得什么。

索克萨尔被他放在床上，平静地躺着，如果不是胸口那个破碎的空洞，看起来就像是在睡觉一样。

英灵没有心脏，胸口的肋骨下面取而代之的是魔力凝聚成的灵核，一旦灵核破碎，便意味着存于人世的这具身体死亡。

但索克萨尔却没有像石不转和秋木苏那样在灵核破碎之后直接消失。

只有靠近了看才能看见，在索克萨尔胸口的那处空洞里，静静地悬浮着一枚碧绿的晶体。

微草家族的概念礼装，生命源泉。

尽管现在的王杰希并不适合动用魔力，但他还是最大程度地催动着魔力，将索克萨尔的胸口修补完善，把那枚碧绿的晶体包裹了进去，这样至少看起来是一具完整的身体了。

魔力又牵动了身上各种各样的伤，苏沐橙的提前苏醒不是没有道理，比如王杰希还没来得及从之前的旧伤中痊愈，就又添了无数的新伤。

他看着刚换的衣服又要被血染红，摇了摇头。

如果索克萨尔能醒过来嘲笑他就好了。

他轻轻在索克萨尔毫无血色的唇上吻了一下：“我真希望这是个童话故事，一个吻就能让你醒过来。”

索克萨尔的睫毛颤动，微微睁开了眼睛。

这样简单的动作，他却做的如同机械一般。

浅色的瞳孔怔然地盯了很久的天花板，没有眨眼，也没有转动，似乎这些最基础的生理功能都被彻底抹杀。

过了很久，眼睛的主人似乎才想起来该怎样使用眼睛，转了转眼球，看见了旁边坐着的王杰希。

王杰希摸着他的脸颊：“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

索克萨尔现在的身体不足以执行思考这项工作，英灵没有灵核无异于人类没有心脏，任何的生命活动都无法进行。

但借着那枚伪装成灵核的生命源泉，这一切都会慢慢有起色。

又过了很久，索克萨尔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难过。

像是无数倍放慢的过程，那双浅色的眼底就这么一点一点涌起了情绪，全被王杰希收在眼里。

索克萨尔试着张嘴，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

“疼。”

灵核中不仅蕴含着维持英灵身体存在的魔力，还同英灵的灵魂紧密相连，灵核碎掉时的疼痛也远远超越了单纯的身体上的疼痛。

随着索克萨尔的苏醒，生命源泉中蕴涵的魔力也开始慢慢地渗透到这具身体的各个角落，所有的生命迹象终于有了恢复的征兆。

索克萨尔眨了眨眼睛，然后说：“哭不出来。”

想哭，又哭不出来，英灵是没有眼泪的。

王杰希问：“要不要我哭给你看。”

索克萨尔终于能稍微勾起好看的嘴角，柔柔地看着王杰希。

“不要，丑。”

 

 

方锐蹲在花园的长椅上感叹：“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啊。”

他身边坐着的人全身裹在黑色的斗篷里，看不清样子，从斗篷下传出来的声音带着苦闷和无奈：“都太强了。”

“当初你怎么跟吴羽策说的来着？要对自己有信心啊。”方锐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吧，我的Servant，逢山鬼泣。”

逢山鬼泣摘下兜帽：“是是是，你说得对，所以你打算怎么让林敬言相信，丢失的那三枚令咒不是你偷的呢？”

方锐蔫了。

“大丈夫敢作敢当，我偷的就是我偷的，凑热闹之心人皆有之嘛，我就不信老林他真能把我打死……”

逢山鬼泣看他。

方锐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要是真打我，我就抱着他的大腿求原谅……”

逢山鬼泣：“……”

 

 

 

TBC.